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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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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麟太郎並沒有撒謊。

我的母親原來就是赤組的成員,將我交給朋友之後,隨著她的王而去了,但她沒有想到,冰見夫婦沒過多久也死亡了。

我的身世也就只有他們的好友日向麟太郎知道了。

原來繪麻也不是我的妹妹,想到這裏,我的嘴角勾起了帶有諷刺的笑容。

將自己圈在公寓裏呆了幾天,期間沒有回任何人的電話和消息,就連首領的消息我都沒有回。

我覺得調整的速度還是很快的,大概一個星期,在我實在受不了家裏環境的時候,終於準備出門散散步。

月亮掛在漆黑的天空上,顯得格外明顯。

不知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,正是晚上納涼的好季節,路上卻沒有什麽人。

公寓不遠處就是一條河,不久前我還和新一他們來這裏散過步,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我看著河水,莫名地想起了一個人。

要是治先生在的話,不知道還會不會來這裏入水了。上次他還在這裏慘遭滑鐵盧,怕是對這裏的水已經流下心理陰影了。

這麽想著,我往前走去,不遠處橋的下面站著一個漆黑的身影,若不是走近了些還真看不清楚。

這麽晚了,誰還會在這麽黑的地方躲著。

我心裏起了戒備,腳步輕挪,盡量不發出聲音,靠近了那團黑影。

“什麽人?”我聽附近的居民說,這地帶比較亂,經常會有殺人犯逃竄到這裏,因為這裏是港黑的地盤,很少會查到這裏。

一想到這件事,我心裏就有些害怕,下意識的想要逃跑。

只是腳上剛有動作,我的腳步就因為男人發出的聲音停住了。

“千葉醬?”

我聽著熟悉的聲音,試探道:“是治先生嗎?”

他並沒有從黑暗中出來,默認了自己的身份,看他這樣,我走進了陰影裏,好奇地道:“治先生你在這裏幹什麽?又在想著入水嗎?”

太宰沒有否認,他的嗓音幹澀,聽起來像是剛做過什麽劇烈運動而沒有喝水:“是啊。”

我覺得他的狀態有點不對勁,在黑暗中努力辨認著他的樣子。

“治先生,你的繃帶……怎麽不見了?是終於想開了嗎?”

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那裏已經沒有遮擋的東西:“是啊,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。”

他現在的樣子不對勁。

意識到這點,我也沒有再說什麽,只知道在我消失的這幾天,一定發生了某件事情,才會讓他這麽失態。

“治先生,也許你沒發現,你下意識的往這邊跑,是因為我住在這附近嗎?”

聽到這話,太宰的動作一僵,他確實沒有思考,下意識地就往這個方向跑了,以至於在這裏碰到了她。

“也許,是因為千葉醬這裏比較安全吧。”

“不如說我比較讓人有安全感。”我這樣糾正道。

他‘噗’地一聲笑了,頭轉向我,雖然無法看到他的表情,但他的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肩膀。

“餵,你不會又要……”

話音未落,我就感覺一股力量自他的手上而出,下一秒異能就沒有了效果。

我無奈地看著他:“又來?”

在數不清第多少次被使用了異能力之後,我又一次失去了偽裝。

但其實在這漆黑一片的環境中,根本看不清沒有偽裝的樣子。

我也不知道憑他的視力是如何做到的,他的視線在來回的打量我:“哇,今天是水果嗎?我還蠻喜歡的。”

我並沒有很高興,他的語氣不像是平常那樣,而像是牽強的,在勉強自己一樣。

“治先生,是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雖然我覺得他可能並不想要我問出口,但是這樣的太宰治讓我很不習慣,就仿佛所有的程序都是設定好的一樣,一點也不自然。

他沈默片刻:“千葉醬,你這幾天也沒有去出任務,是發生什麽了嗎?”

我驚訝於他的敏銳,但又覺得這是正常的反應:“是啊,大概和太宰先生遇到的事情不能相提並論,不過也是改變我人生的一件事。”

他輕笑了一聲:“好巧。”

“治先生想知道?”我這樣問著他,經過了這幾天之後,我的心態反而變得好起來,倒覺得以前那種逃避式的生活沒有什麽意義。

他沒有說話,我於是就默認了他是想知道的。

其實沒有想把悲傷露出來給別人看的意思,只是突然經歷了這麽多事,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沖動。

身邊又恰好有個可以傾聽的人。

“治先生,雖然可能你也知道,關於我的身份。所以有些事我就不明說了,不過如果你想去告訴首領的話倒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
畢竟對於黑衣組織和港黑來說,也許我都不是很適合。

“我小的時候被一個組織收養了,雖然吃喝不愁,但是裏面的訓練十分辛苦,我好幾次都要堅持不下去了,最終還是僥幸活了下來。”

“一直到我十歲那年,我遇到了我的親妹妹,和我的爸爸,至少當時是這樣的。妹妹她非常堅強,是個溫柔可愛的孩子,誰見了都會喜歡她的。”

“當時我就想著,只要我活著一天就要永遠保護她——從殺死我父母的組織手裏,當時每天是怎麽活著的呢,大概就是保護家人、覆仇,兩個想法再腦海中來回的盤旋,讓我像一個活死人一樣,每天機械的活著。”

“當然最後還是沒有成功。你應該也知道,我獲得的那股王權者力量,從赤王那裏,我知道了我的身世。”

太宰明顯是在認真的聽著,他沒有說話,但我想他應該已經預測出了即將要發生的事。

我苦笑道:“是不是有點可笑?我以為的爸爸、妹妹都不是我的家人,我覺得這些年的日子都白活了。”

或許是我的話觸動到了他,也或許是他在思考著什麽,黑暗之中,誰也沒有說話。

過了半晌,他才緩緩道:“不會的,從現在開始,還為時不晚。從現在開始,還可以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。”

他很少說這樣安慰的話,但卻能一針見血。

“千葉醬,今後,要不要和我一起,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。”

黑夜漸漸地消退,慢慢地變成了淺藍色,就連地面都有太陽照下來的影子。

有了光芒,我這才註意到,對方眼角的淚痕,以及黑色衣服上不明顯的幹涸液體。

我看著他道:“就像你給予那個孩子生存的意義一樣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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